神。
薄唇轻启,浑身上下都透着凉薄,脸上却挂着不算明显地淡笑:“放弃我?”
短暂的三个字说完,他就走了。
仍然处于震惊中的钟意停留在原地,看着刚才的事故现场,那边有人正在查看烤架的情况,关靖北冷着脸训斥他们办事不利。
许愿的目光看了过来,她是完完全全目睹这一切发生的。
别人惊讶明书寒去救钟意,只有她不会惊讶,也只有她忽然产生一个念头。
他在轮椅上,是怎么救下钟意的?
除非……
医生替明书寒简单处理了伤口,伤得并不重,只是烤架的一个支点戳进了肌肤,流的血不算多,但在白色衬衫
上就显得醒目。
钟意不是没见过受伤的,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伤得并不算重,但她仍然处于呆讷和回不过神来的状态。
“嫂子,你不要太担心,我哥虽然坐在轮椅上,但经常举哑铃锻炼身体的,流点血不算什么。”
明仔见她过分担心,便过来安慰,玩味的眸子间藏匿着不同寻常的异色。
钟意轻咬着唇,一个劲嘱咐医生轻一点,她自己看着都疼。
难得许愿没有在旁边冷嘲热讽,只是平淡地陈述:“钟意,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胳膊被刺进玻璃渣的时候,可是不打麻药咬牙挺过来的。”
钟意的爹是混黑的,她以前风风火火还到处野到处疯,身上带伤也是家常便饭。
但她看着别人流血,尤其是自己喜爱的男人,感觉比自己挨刀还疼。
明书寒一声不吭地让医生上完了药,然后伸手去拿佣人新准备的衬衫,正要穿上,钟意跑了过来,“我来帮你。”
明书寒没有动,手指攥着衬衫袖子的一角,似笑非笑。
钟意为他穿上了衣服,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免自己触碰到伤口,也顾虑他不能多动弹,好不容易笨拙地把衬衫替他穿上。
上袖扣的时候,钟意蹲下身子,光洁的额头下是长而密的睫毛,轻微的颤动着,像小虫子一样爬蠕在男人的心中。
“好了。”钟意起身,不经意对上他的瞳眸,想避开但又舍不得。
“之前衬衫上的袖扣取下来了吗?”明书寒忽然问。
“没……没有……衬衫呢?”钟意愣住,有些找不着方向,然后又呆讷问,“你要那个袖扣做什么?”
明书寒抿着薄唇,并未说话,只是淡淡地道:“烧烤还没吃完了,大家不要因为这个而扫兴。”
关靖北低低嗯了一声,不动声色地回:“烤架已经被换了,恐怕还需要一阵子,要不叫厨房炒几个菜
?”
“不用了,我们差不多饱了,书寒,你要不要回家休息?”钟意仍然担心男人的伤势,忧心忡忡的。
明书寒没有说要,也没说不要,目光飘忽落在了门口,淡笑,“你要回去的话自己回去,我今晚住这里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啊,人家钟意也是好心问下,她今晚也不回去,就住这里了。”许愿看不惯,插话道。
“她好心问下,我也好心答了,今晚住这里。”
相比而言,明书寒更为淡定平静,尽管坐在轮椅上,但浑身上下透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还是无法掩盖。
掺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,他整个人都写满了,冷漠。
钟意拉了拉好闺蜜的手,微微垂首,声音压低了,“你别和他计较了,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这种人。”
许愿知道,但她就是想计较。
不过看在他刚才救钟意的份上,还是算了,她也不想让关靖北在女人和兄弟间周旋。
饭后又吃了些水果,明仔硬是拉着两个女人找来扑克牌玩斗地主。
没有去特定的棋牌室,就随意地坐在沙发上,一边吃水果一边玩牌。
另一边,明书寒已经自己推自己的轮椅,上了刚装修不久的私人电梯。
他刚进房,摁亮了门口的灯,回头时看到身后的关靖北,愣过后很快淡然,“你来了。”
关靖北嗯了声,顺势把门抵上,摸出了香烟,又摸出了两枚精致的袖扣,递了过去。
香烟是他们两个习惯的牌子,袖扣做工精致,但色泽却并不明显,细看的话可以看出有些年月了。
明书寒接过袖扣,没有多说什么,静静地收好,然后借了火点燃自己手指间夹着的香烟。
“几百年前她送你的东西,还当宝贝似的带着?”
关靖北倚在墙上,漫不经心地口吻道,“知道你宝贝,之前带血的衬衫被扔掉前,特意给你取下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