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尼莎的刀说:我就是一把刀,一下子说我是个天才,刀就是刀,我怎么觉着跟天才这个词还是不搭调,还是让给拉菲尔才是实至名归。
拉菲尔对阿尼莎的刀说:你怎么如此谦虚呢,我也学得这个词跟我有点不搭调。
阿尼莎的刀说:你这样说,怎样才算是合适呢?
拉菲尔说:天才不一定是先知,但先知一定是天才。天才是有机会碰到的,但要碰到先知,却是要有机会才能碰到。你说:像我这种级别的人,我还会在乎天才这样的词语吗?这样说吧,要多少个天才中才可能出现先知?说我是天才,不是对我的侮辱吗?我怎么受得起呢?
阿尼莎的刀说:拉菲尔,我最恨你这种惺惺作态,你直说不就行了吗?你不就想说你不但是天才还是先知吗?至于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吗?
艾米丽娜对阿尼莎的刀和拉菲尔说:你们可以闭嘴吗?
拉菲尔说:你是公主,你让我们闭嘴,我们当然只能闭嘴。
艾米丽娜说:你们就不能留给我一点时间吗?让我和阿古特卓金单独呆一会儿不行吗?我们也是偶尔才碰到,你们这样吵去吵来的有意思吗?
阿尼莎的刀说:我闭嘴。
拉菲尔说:我也闭嘴。
艾米丽娜说:跟我说什么是我的开示者和保护者,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们是我的祖宗呢?一点破事,也能被你们吵吵的嚷嚷半天,你们要不跟着我,我就清静了。
阿尼莎的刀说:公主,你这就不对了,作为你的保护者,跟随你,是我的使命,其实,我也觉得跟着你,没有什么意思,可是,不跟着你,自身可以呢?自从阿古特卓金把我交到你的手里,就是我使命的开始。我虽然跟随你,可我也是一个很忙的人,什么时候众神召唤了,我还得拚着命的跑快一些,你说我容易吗?我不容易。你这样埋怨我,记我很没面子,又觉得很委屈。怎么说:在星辰中,我也是有传奇的人。
阿尼莎的刀这时像一个少年,看起来,很不高兴的样子。
拉菲尔接着说:公主,我也觉得你这话有点过份,你怎么能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呢。我是谁?我是拉菲尔。国王跟我说话,也必须在我的面前保持一种谦卑。你怎么能这样大大咧咧的不识礼数,你一刻也不能忘记,你是公主,必须时刻保持公主的姿态,你现在这个样子,那里有一点公主的作派?如果不看在老国王的面子上,我都不想跟你说话。我跟随公主你,就是一个错误。不对,不是我跟随,我呆在地星的神殿下,那是一个很适合清修的地方。是你们把我带到这个星球让我很烦,十分的烦。现在,我们被困在这种黑暗的地方,作为公主,你不想想怎样带领我们离开,想着的却是和阿古特卓金的私情,还让我闭嘴,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。
拉菲尔和阿尼莎的刀一样,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,脸上的线条都扭曲了。
艾米丽娜看着拉菲尔和阿尼莎的刀,说:我让你们跟着我的吗?我请你们跟着我的吗?早知道你们两个就是……
艾米丽娜想说“两个疯子”,但没有说出来。
拉菲尔说:公主是想说“两个疯子”吗?
艾米丽娜说:不,你们不是疯子,你们两个都是神。你们不闭嘴,我闭嘴,行了吗?你们都是我的大爷。
阿尼莎的刀说:公主,你这不是要我去死吗?如果我真的死了,我敢说:你会孤独的。
拉菲尔说:难道任性是公主的专利吗?不任性会死吗?
艾米丽娜不再说话了,她知道,只有她闭上嘴,拉菲尔和阿尼莎的刀才会闭上嘴,只要她说话,那么,拉菲尔和阿尼莎的刀除了死,是不会闭上嘴的。
艾米丽娜不说话,拉菲尔和阿尼莎的刀也就真的闭上了嘴。世界在这时安静了下来。
艾米丽娜看着阿古特卓金,说:看着你,真好。这个世界好不好,跟我没关系。但是,看见你,我觉得这个世界真好。
阿尼莎的刀说:对对对,公主说得太对了,看着你,我就知道了什么叫怀念,让我想起了卓金星球的那些往事,那真是值得怀念的往事。离开卓金星球,对于我只有两个字,漂泊。跟着公主,我才觉得有一种归属感。可是,这后来呢,一切都变了,我身上被强加了太多的使命,我就是一把刀,太多的使命让我从此失去了安静的日子,我害怕召唤,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强加那么多多的使命给我呢?
拉菲尔显得有些意乱神迷,说:是呀,漂泊,除了在记忆中增加一些谈资,其实经历的都是艰辛,一个先知为了星辰联盟,踏遍星辰,我过的那是人的日子啊?作为一个先知,我还要背负那些骂名,除了我,还有像我这样的先知吗?唉,除了墓志铭上会几行文字,我这个先知能得到什么呢?我无趣的人生啊。
艾米丽娜不说话,拉菲尔和阿尼莎的刀也不说话。艾米丽娜一说话,拉菲尔和阿尼莎的刀就跟着说个不停。
阿古特卓金说:你们不要感叹人生了,我是阿古特卓金,但你们并不是艾米丽娜、拉菲尔和阿尼莎的刀,你们的所有记忆,都是在真正的艾米丽娜、拉菲尔和阿尼莎的刀身上提取基因时连带的,也就是说,基因里就存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