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彦族长为难地看着各位长老。
几位长老显然都不知道该怎么抉择,竟而有些回避巴彦族长的眼睛。
巴彦族长知道他们都不想承担责任,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怒色,却也无可奈何,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这时候,一旁的封毅强者突然大胆说道:“族长,您之前不是说过嘛,为了魂族的利益,即便是族规,也是可以从权的。而这圣女制度,从根本上来说,不也是为了维护我们魂族的根本利益嘛。跟魂族的生死存亡相比,圣女制度是不是相对来说没那么重要一些?”
封毅强者的意思显然是支持跟李坤合作的。
不过,封毅强者不是长老院的成员,虽然他是强者,但他的身份依然是普通族人,就算他说出了自己的意见,他也不用为自己的话负责任,这最终的决定和相应的责任,依然在巴彦族长身上。
因此,封毅强者的话并不能作为巴彦族长下决定的重要依据。
巴彦族长朝封毅强者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的意思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巴彦族长自然还是想知道长老们的意见,为此,他索性看着稽长老,点名道:“稽长老,此事你怎么看?你毕竟是我们魂族的执法长老,这事关族规之事,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。”
稽长老心里暗暗冒火,自然知道巴彦族长的心理,但面对巴彦族长的询问,他又不能不说,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说道:“您也知道,老夫的身份是执法长老,既然是执法长老,那便有些教条,族规怎么规定的就怎么做,没有商讨的余地。”
稽长老故意这么说,把皮球又踢了回去。当然了,这话也附和他的身份,他非要这么说,任何人都挑不出他的错来,尽管知道他是在推卸责任。
巴彦族长黑沉着脸,又问谟母大长老:“你是我们魂族的大长老,你也说说吧,你的意见呢?”
谁知,不等谟母大长老发表意见,南小蝶突然说道:“你们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?”
“你的意见?”稽长老忍不住讥讽道,“你现在就是我们粘板上的肉,我们在考虑要不要切了你,你却要发表意见!真是岂有此理。”
李坤忍不住哈哈一笑,说道:“魂族如此多的强者,做事竟然如此婆婆妈妈,优柔寡断,委实让人好笑。”
巴彦族长看着南小蝶,忍气道:“你要说什么?不坊说来听听。”
南小蝶并无轻蔑之意,她内心自然是要尽力避免战斗,因为这样才能很好地保护李坤。因此,她是真心想要和谈。而且,她感觉到了巴彦族长内心的纠结,知道巴彦族长是想要放过她们的,可他担心的是广大族人的态度。而这个时候,广大族人是不可能都公然发表意见的,这对巴彦族长来说,便不得不面临巨大的决策风险。如果她出面的话,就可以很好地起到投石问路的作用,能够很直观地从族人们哪里看到态度反馈,供巴彦族长做决定。
这便是南小蝶此时想出面说话的动因。
得到巴彦族长的同意,南小蝶便开始诚恳地发表自己的意见。
只见她真诚地说道:“我先为刚才辱骂圣女制度的行为向大家致歉。其实,那不过是我当时在激愤之下说出的气话而已。这么多年来,我身为魂族的圣女,虽然对圣女制度确实有些意见,但不可否认的是,圣女制度对魂族的发展还是有很大的积极作用的。最起码以最小的牺牲换取了魂族多年的稳定和发展。这便是圣女制度存在的意义和价值。”
没想到南小蝶竟然会对圣女制度有如此公允的见解,委实让巴彦族长意外和感动,他一边听南小蝶娓娓道来,一边忍不住微微点头。
南小蝶继续说道:“刚才巴彦族长也说了,为了魂族的根本利益,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从权的,即便是族规也是可以修改的。这自然也包括为魂族利益服务的圣女制度。”
“也就是说,我这个圣女,如果是为了维护魂族的根本利益,有助于魂族的发展,那也是可以牺牲的。圣女制度的本质并不在圣女本身,圣女也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,她只是圣女制度的载体。既然是载体,那便不是一成不变的,是可以随时根据需要更换的。”
圣女制度在魂族执行了数百年,就连长老院的这些长老也没有认真思索过圣女制度的本质,此时听南小蝶当众剖析圣女制度,他们既感汗颜,又实觉新奇,竟而情不自禁地认真倾听起来。
南小蝶继续说道:“因此,维护圣女制度,并不是局限于维护某个具体的圣女。其实,圣女有任期,每年都面临着被替换,这便是制度的体现,并不依赖于某个人。如果,我今天被叶婞媚取代了,那么,我在大家眼中也就什么都不是了,这便更好地说明,圣女是圣女制度的一个符号而已。既然如此,你们又何必非要盯牢我不放呢?没了我,你们很快就会又有一个新的圣女。这对圣女制度而言,并没有丝毫损害。”
说到这里,南小蝶又话锋一转,说道:“当然了,我今天自罢圣女之位,你们完全可以换一个心态来面对此事,不必一定要认为是违反了圣女制度,你们可以认为,是牺牲了我这个圣女,用我去换取了魂族的安危,这恰恰是对圣女制度的维护,而不是违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