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婆子一家也算利索,外加春娇的儿子们也勤快,打扫卫生与缝被褥,在晚上八点左右就全做完了。
晚饭是犹婆子亲自准备的,说是为了让谢攸宁尝尝家乡的味道。
红烧狮子头,清蒸翘嘴鱼,白灼菜花尖,黄花菜炒肉丝,豌豆苗豆腐汤。
还按着谢攸宁的要求,不可浪费食物,所以菜式没有花里胡哨,但味道真心不错。
谢攸宁吃了,夸了犹婆子几句,顺便给所有人赏了三十文钱,算是他们今日的辛苦费。
待众人都回房了,犹婆子来到上房伺候谢攸宁,讪笑着,“奶奶,那个老奴两个儿子……”
“你个老泼皮,是想今儿一天就把所有的人和事安排了吗?”谢攸宁笑骂着,犹婆子含笑的递上热帕子,等待结果。
谢攸宁接过犹婆子手里的热帕子,一边擦脸,一边说道:“不着急,明儿我去看看……”
顿了顿,侧头看着犹婆子,“你可知道锦城铺子的价格。”
“哎哟,奶奶,你可算问对人了。”
犹婆子一副我就是锦城通的样子接话,就吧吧着锦城四方的房价和租赁的事。
锦城与小县城又不一样,是北贵南富东财西丁,她这府邸距离富人和贵人
的区域还要远点,只能算得上有钱的小户人家。
不过因为临近南富的区域,故而也被人瞧得上。
大致锦城挨边上的眉州,就算小州,也不算穷地方,但比起眉州富饶和诗词人聚集地,那还是天地之别。
人家可是叫小成都府,是整个益州的大粮仓,锦城这种山多的小州根本没眼看。
但锦城靠的是酒和茶闻名,故而也惹来不少名人留下千古传送的诗词,甚至南来北往,西东互易起到了关键作用。
故而锦城的人口十分杂乱,各种外族人,说着乱七八糟的方言,有时候还得找个互译人,不然都没法交易货物。
听完犹婆子说的,谢攸宁大致明白自己的生意应该选在哪里了。
奢侈的皮制品和养生护肤品,就放在锦北大街那边,云宁茶铺就安排在锦南大街那边,锦西大街就安排鲜菜铺子。
正好临县的庄子距离这里最近,若是庄子的菜蔬不够,到时候在锦城郊外在看看庄子,买两个合适的,支持鲜菜铺子。
这一天天要养那么多人,她的铺子要是不尽快铺开,她都得去要饭。
跟犹婆子安排了两句,便退下她,上床去休息了。
犹婆子出了内院,在穿廊门
前,看到等候的儿子。
瞧着他们一脸焦急,犹婆子一脸嫌弃,没好气咂嘴道:“没出息,这点事就焦急成这样,如何争取成为铺子上的掌柜啊?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犹大颇为震惊,“奶奶要买铺子?”
“小声点!”
犹婆子气得低声呵斥,戳着儿子的头,“奶奶是大户人家的女子,能不懂庶务吗?这一屋子的人吃喝拉撒,难不成真拿着嫁妆来贴补婆家啊?”
“娘,您老别说了,先说说奶奶是不是真的要买铺子?”
小儿子犹三郎连忙告饶,他也不是着急,而是自己两个儿子都在读书。
特别是老大今年还参加了童生试,他原来的工钱完全都不够了,听说媳妇一个月都有一两银子的月钱,他也想试试啊,毕竟全家的绣技属他最好,要是能再提一下工钱,他也不操心了。
“放心吧,奶奶有营生,就算奶奶不买铺子,你们也会被奶奶相中,别忘了奶奶房间的被褥都是你们俩亲手缝制的,奶奶能看不出你们针黹手艺?”
犹婆子话落,犹大和犹三郎都松了一口气,好歹人家奶奶有生意,只是迁不迁过来的问题,货品是不可能少的。
娘们三人说笑着,儿子
送娘去了后院安歇,这才去了前院休息。
夜深人静,除了打更的号子,也就时不时传来几声看家狗乱吠之音,对于在乡下住了半月的谢攸宁来说,这真的不算什么了。
她是一个无梦,好睡到天亮。
也是床大无人抢,又有新的被褥,真是舒服的很,让她好好的睡了一觉。
一大早,犹婆子就准备好了早膳,是她大儿媳走马上任的第一顿饭菜。
一碗地道的红枣碎甜豆浆,一个白煮蛋,配上生煎葱油包子,还有两碟子开胃减油腻的小菜,荤素搭配,营养不少,这犹婆子的儿媳也不是简单人啊!
早膳是每个房里的下人,给主子端到屋子里去的。
谢攸宁少了春娇,是犹婆子亲自给她送来上房的,连儿媳妇都没这资格。
待谢攸宁吃完了,犹婆子地上热帕子,笑问道:“奶奶,今儿怎么安排?”
“让星河将马车赶到大门口,你陪我出门。”
谢攸宁吩咐后,想到孩子们,又道:“哥儿们如果出门,让你那两个参加童生试的孙子陪着,姐儿这里,让你三儿媳带着丫头们过来东厢做绣活,别闷着姐儿了。”
“是,奶奶,老奴这就去安排。”
犹婆子欢喜
啊,如今贴身的大丫鬟不在,她就得奶奶盛宠,只要努力,不愁代替不了那大丫鬟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