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不通庶务的兄长,秦云池是一头两个大,叹气一声,“大哥,人情世故是你来我往,不是单方面的,你找了杨镖头帮忙,还人情的就是老娘,你可别惹麻烦,乖乖听娘的话吧!”
“你胡说什么?”秦云廉脸色一沉,理直气壮,“那是我恩师,待我如子,以后我会如孝顺父亲一样孝顺他老人家就行了。”
秦云池嘴角抽了抽,大哥这性子也就十分冷静的时候,脑子管点用,一旦有点小脾气,那脑子跟浆糊一样。
他觉定放弃了,省得浪费口舌。
“也对,是我想多了。”
秦云池敷衍的点点头,也不说了,抬头看看天色,“哥,卯时三刻了,我再不走,磨蹭一会儿到学院都辰时了,正好去学习两日,跟老幺一起回来。”
“那你先去吧!”
秦云廉挥了挥手,他这几日还不打算回去,正好在家看看娘的书籍,温故知新。
“春妈妈,早膳给装食盒带走。”
秦云池招呼一声,回自己屋子拿书篓子。
三秋非常有默契的说道:“我去喊老爹驾牛车。”
不多时,秦云池带着三秋走了,秦云廉也不好去上房打扰,只是唤三夏把早膳送到他房间里,便不
许任何人来打扰他。
春娇也默默将另外两份早膳送到上房西耳间去,帮着谢攸宁一起将秦馨云哄好,陪着她吃了早膳。
辰时刚到,马家的几个女人全来了,连王氏和周氏都眼巴巴的跟着进来了。
大家见礼后,谢攸宁吩咐春娇将仓库内的两张八仙桌搬到院子里,还让她将自己家里的两张搬来。
“慧娘来!”
谢攸宁招呼王氏,脸色露出的慈祥,让王氏恍悟,觉得好似看到了自己刚进门那年的婆母……
“是,娘!”王氏也故作习惯不改口,颠颠的来到谢攸宁面前。
“这个拿着,一会照着这个样式,缝合成小狐狸,皮子在库房内,你最好将大丫和二丫都喊来,让她们也学着。”
谢攸宁秉着你要巴结,我就好好剥削你这劳力的原则,拿出十分真诚画大饼,“以后庄子上我也会养殖一些兔子,兔肉做肉干,皮子硝好存着,你也知道怎么安排。”
王氏乐坏了,“是,娘,儿媳马上去喊他们。”
“去吧!”谢攸宁拍拍她的手,“为娘相信你能做好。”
王氏点头如捣蒜,接过样稿,冲着周氏扬起一抹得意,扭着她那水桶腰,就出门了。
周氏紧
了紧手,红着眼,欲言又止好几次,最后还是春娇忍不住了,“你有事说事,没事就回去吧,我们挺忙的。”
“春妈妈,我知道这次……”
“打住!”
谢攸宁抬手打断,她可不想去纠结过去的事,哪怕才过去三天,对她来说都是上个世纪的事了。
“这次我对你们夫妻很失望。”
谢攸宁一脸淡漠,缓缓走到周氏面前,“你知道吗,王氏虽然嘴上不饶人,也贪小便宜,可她比你这种背地里使坏的女人,要好几倍。”
顿了顿,又道:“还有云礼,他虽然耳根子软,可在大是大非面前,还是知道轻重的,而老二完全没有,他只有自己,和你很像,所以你们也别到我跟前来费功夫。”
说完,挥了挥手,“回去吧,希望你们能好好教育孩子,别让两个孩子跟你们走一条路。”
只要两个白眼狼不在齐心,她也可以先收拾了罪魁祸首,再拿捏没脑子的,让他在族中帮着她做事。
周氏傻眼了,她想着怎么都有转圜的余地,这才亲自上门,哪知道……
该死的,这女人一向在乎名声和面子,怎的这次就不在乎了?
“娘,我们好歹是一家人……”
“
不是!”
谢攸宁不想跟她废话,招呼春娇,“送她出去。”
周氏心下一横,甩开春娇,睖着谢攸宁,“那本家大奶奶,难不成你一点不顾及族人吗?”
“是的!”
谢攸宁微微挑眉,潋滟的眸光,上下打量着周氏,“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吧?”
周氏轻笑,“没错,你是高门贵女,我也是,大家族的培养都差不多,我想大奶奶应该清楚秦五叔想成为本家大爷,要是大奶奶肯提携侄儿媳妇一下,侄儿媳妇也会投桃报李,帮大奶奶在本家巩固地位。”
“就你这口气,也叫高门贵女?”
谢攸宁很是嫌弃,“你可别侮辱了高门贵女四个字。”
“大奶奶,我没有你运气好,有忠仆护着,还被扔到到乱世的最底层,苦苦求生,那时候我才八岁,我就被……”
周氏泪眼婆娑,哽咽的说着自己的身世。
不关她说得多动听,多么感人肺腑,这种俗气,且真假难辨的身世,一点都感动不了谢攸宁。
倒是把春娇和她几个嫂子给感动了,还出言宽慰她。
谢攸宁啧了一声,“周韵,俗话说得好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哪怕你曾经招人坑害,历经九九八十
一难,也不是你坑害我这个对你们夫妻恩重如山的养母,我也没法原谅一个落井下石的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