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小胡的情况甚至要比汪新还严重一些,师徒四人,他们仨有了大案子,全都集体出马了,唯独把小胡给留下,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。汪新看着小胡失落的样子,拍了拍他的肩膀,然后说道:
“其实我刚来那会儿还不如你呢,时间长了慢慢的也就啥都会了,别太往心里去。行了,你先忙去吧,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“那我以后就多向师哥们学习!”
火车经过漫长的旅程来到了德惠,即将到达哈城,就在这时候,马魁突然在车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他看到老瞎子正拿着一个破烂的铝制饭盒,正在沿途向乘客讨要食物,这让马魁的心中一紧。
马魁可是知道老瞎子的鼻子有多灵的,当初抓捕人贩子刘桂英,就是靠老瞎子鼻子灵敏,闻到了刘桂英身上的气味儿,告知了叶晨,这才把人给抓住了。
这要是让他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,叫穿了自己的身份,那这次伪装侦查,就彻底成了个笑话了。还是那句话,谁也不敢保证,这车上有没有D贩子的同伙在冷眼旁观着这一切。
老瞎子走到了马魁跟前,突然停住了脚步,耸动着鼻子嗅了两下。就在这时,马魁身边的一个女孩儿,把手里的大饼子,分出了一个,放进了老瞎子的饭盒,老瞎子忙连声感谢,随后径直的朝着前面走去,仿佛没有察觉到马魁一般。
然而马魁作为一名老刑侦,他的眼光毒辣,一眼就看出来老瞎子绝对是认出了自己,可即便是认出来了,他却没跟自己纠缠几句,事情这就变得有意思了。
马魁做出一副起身上厕所的样子,让同座位的旅客帮着自己照看一下行李,然后朝着火车的交界处走去。看到老瞎子的时候,马魁故意没跟他打招呼,继续朝前走,谁知道老瞎子突然伸出了一条腿,拦住了马魁的去路,也幸亏马魁早有准备,换了旁人没准儿就被绊倒了。
马魁笑呵呵的看向了老瞎子,老瞎子也意味深长的笑着,然后说道:
“挺灵巧的啊,居然没绊着你。”
马魁在老瞎子跟前蹲下,然后笑着问道:
“老哥,你咋知道是我呢?”
“呵呵,脚步声熟悉呗。”
“好家伙,你这不光是鼻子好使,耳朵也灵!”
老瞎子啃着锅贴,然后对着马魁说道:
“眼睛瞎了,要是再没点别的本事,那还咋活啊?”
马魁凑到老瞎子跟前,然后轻声问道:
“刚才路过我跟前的时候,咋不跟我要吃的呢?”
老瞎子呵呵一笑,继续嚼着锅贴,边嚼边说道:
“你有没有吃的,当我闻不着?咋滴啦这是,破衣拉撒的,身上一股子捂吧味儿?”
马魁不自觉的闻了闻自己的衣裳,然后惊奇的说道:
“我都整成这样了,你居然还能闻出来?”
老瞎子靠近了马魁,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:
“你是警察,整成这样不用问都知道是等着抓人呢,这要是被人发现我跟你认识,那还了得了?我要是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,这些年也就白混了。”
马魁的吃惊不小,拍了拍老瞎子的手臂,然后赞叹道:
“诶呀我的妈呀,老哥,你要不是个老实人,我这活儿就没法干了。”
老瞎子呵呵笑了笑,然后对着马魁说道:
“你啊,照比你那徒弟差远了,我这点能耐早就全都让他给学去了,他那鼻子现在比我还灵,一走一过的啥味儿都瞒不过他!
而且你放心,我鼻子耳朵都过风,唯独这张嘴贼严实。小叶他是我恩人,要没有他,那个人贩子怕是到现在还逍遥法外呢,所以你们的事儿我是决计不会往外瞎咧咧的,要不我不成了白眼儿狼了?”
马魁和老瞎子寒暄了几句,去到了餐车,帮着老瞎子要了两块腌过的芥菜疙瘩,顺带着帮他的饭盒打了口热水,这才回到了自己的车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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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徒三人到达哈城后,根据铁路分处姜队的指示,按照线索又前往了北岭镇,寻找证人核实线索。到达北岭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,他们仨拿着介绍信,来到了国营红旗旅馆,开了个三人标间。
三人来到楼上房间的时候,正有几个同住的客人在摔扑克,还点着蜡烛。汪新有些纳闷儿的对着马魁问道:
“马叔,这不有电吗?咋还整这老些蜡烛呢?”
马魁四处踅摸了几眼,然后对着汪新说道:
“估计是电压低,怕把灯给晃坏了。”
三人进到屋里,叶晨放下了手里的行李,对着马魁说道:
“叔,我也下去找老板去买两根蜡烛,入乡随俗嘛,省得呆会儿摸黑。”
汪新打量了一眼房间,一股发霉的气味儿扑面而来,汪新嚷嚷道:
“这破屋子,怕是杨白劳见了都得哭一下子。”
马魁放下行李之后,则是挑开窗帘朝着四周巡视了一圈儿,然后轻声说道:
“知足吧,眼下这条件可比我当年当刑警的时候要好多了。那个时候为了案子,在老乡家的柴火垛里,一窝就是三天三夜。”
汪新这时“咣当”一声,把肩上的兜子扔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