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人参三克,麦冬三克,五味子七粒。除了麦冬是产在南方,至于人参和五味子在东北都不是什么稀罕物。在别的地方,野山参可能价值不菲,可是在东北这边,紧挨着长白山,采参客简直不要太多,普通的野山参,也就三十块钱一斤,至于五味子,更是东北这边的特产。
叶晨坐在床边,看了眼姚玉玲,然后问道:
“姚玉玲,你感觉怎么样?”
姚玉玲有些疲乏的睁开眼,看了眼身边的几位婶子,还有叶晨和蔡小年,然后虚弱的说道:
“诶呀妈呀,我咋栽倒了呢?”
坐在一旁的蔡婶,看着姚玉玲这可怜巴巴的模样,轻声惋惜道:
“刚做的新衣服都摔脏了,多可惜啊。”
姚玉玲也是一脸的惋惜,病恹恹的说道:
“可不咋滴蔡婶儿,我当时就觉着吧,脑袋贼沉,扑通一下就栽倒了。那啥,你们都忙去吧。”
站在老妈身后的蔡小年,一脸无奈的表情,心说这都啥时候了,还只顾着新衣服呢?妈诶,您可太有才了,这是为了臭美,连身体都开始糟践了?也是没谁了。
叶晨笑着看向姚玉玲,然后对她说道:
“幸亏啊,你这是朝着后面摔倒,顶多后脑勺摔个大包,要是呛在前面,那就得灰头土脸的的了,指不定脸都呛破了。”
姚玉莲娇俏的翻了个白眼,用手无力的拍了下叶晨,然后说道:
“瞧你说的吓人倒怪的,哪有那么严重?”
叶晨脸色变得有些严肃,然后对着姚玉玲说道:
“怎么?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?刚才我帮你把脉了,你身体现在严重营养不良。我知道你爱美,可是那也有个前提,首先你得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,要不然你美给谁看?学那病病怏怏的林黛玉吗?她可没什么好下场!”
沈大夫就站在叶晨的身后,这时也开口说道:
“小姚啊,叶晨说得没错。这次大家都在你身边,那还好说。哪天你走在外面,突然栽倒了,你知道那得有多危险?你今天啊也别去上班了,小年,呆会儿帮小姚啊,去跟陆车长请个假。”
姚玉玲有些傻眼,因为他们这一出车就是四五天,哪怕是病假,恐怕她这个月的满勤也没了。
这时就见牛大力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了屋,然后气喘吁吁的说道:
“叶晨,我家里没有糖了,两位婶子,你们那儿有没有白糖啊?”
“我们家也没了。”
“我家刚用完。”
一九七八年还是计划经济的时代,糖在副食品供应中仅次于肉票,老、弱、病、残、产妇、婴儿更是离不开糖。七十年代后期,食糖供应部分靠古巴进口,后发现古巴糖卫生不达标,传播肝炎病毒,就中止了进口。
糖的原料甘蔗主要产地南方,南方地少,种植甘蔗面积大幅度下降,糖的供应极为稀缺,因而从严发放糖票。每个月每人才发二两的糖票,按票购买,而且一般只能买到黄褐色红糖。精加工的白砂糖、冰糖更加紧俏,只有妇女生小孩、居民生大病住院以及享受特供人员才能凭“特供糖票”买到一些。
沈大夫自己一个人生活,她是医科大毕业的大学生,六五年毕业后被分配到宁阳铁路医院,第一年工资就达到了五十八元,第二年涨了十块,每个月六十八元。再加上医生有很多隐形的收入,由于当年农民现金很少,看好了病,为了感谢医生,就送一只鸡或一篮鸡蛋。
而且有下乡巡回医疗队,每个医生都要下乡住到农民家中给当地农民看病,走的时候,农民都非常感激,总要把他们的口袋装满土特产。所以当时作为一名医生她的生活还是比较惬意的,最起码在吃的东西上不缺乏。
只见沈大夫从自己的上衣兜里,翻出了二两糖票,递给牛大力,然后说道:
“我这个月的糖票还没用,你赶紧去买点!”
正在这时,汪新从外面风驰电掣的跑了进来,手里拿着个铁盒子,递了过来,然后对着叶晨问道:
“师兄,我这儿有糖,奶糖行不?”
蔡婶接过了方寸大的小铁盒,打开后惊呼道:
“哦,大白兔!”
叶晨瞟了汪新一眼,然后笑着调侃道:
“你小子还真是有够败家的,两块五一斤的大白兔,说买就买!”
这时候古巴糖是一块五毛六一公斤,本地奶糖是两块一公斤,而大白兔则是整整翻了一番,要五块钱一公斤,而且还是凭票供应,普通老百姓可舍不得给自家孩子买这样奢侈的零食,也就只有汪新这种家境充裕的,花钱才这么不假思索。
汪新挠了挠头,然后对着叶晨嘿嘿笑了笑,说道:
“师兄,我就算再败家,也赶不上你有钱,你这一次的稿费都赶上我跟我爸白干两年了。”
蔡婶儿帮着姚玉玲剥开糖纸,塞了块奶糖在她口中,姚玉玲看向汪新,然后说道:
“谢谢你汪新,我觉着好多了!”
“灵丹妙药啊这是。”一旁的蔡小年笑着调侃道。
一旁的牛大力脸色则是有些难看,对着几人说道:
“不是说要去邮局取钱吗?还走不走了?去晚了上班该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