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。这马奎的老婆呢?她现在人在哪儿?”
余则成审视着看着谢若林,沉默了片刻,然后说道:
“马奎的老婆回上海了,真要是像你说的,她是上面派下来配合马奎执行任务的,那我估计这个人现在已经是无影无踪了。
老谢,你怎么会想到峨眉峰是我呢?你这种猜测让我非常非常害怕,保密局眼里不揉沙子。你要是真这么想,我现在马上就上楼,把我和翠萍结婚的帖子拿给你看一看,有时间,有照片,有印花税,还有县太爷的章子!”
说着余则成就要站起身来,被谢若林按住了肩膀,开口劝道:
“余先生,息怒息怒!”
余则成一把将谢若林的手给打开,大声呵斥道:
“我怎么息怒啊?老谢你是党通局的人,你该知道这里边的利害关系呀。你今天也就是跟我说说,你要是跟你的长官说了,我可能连个申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拉到南京关起来了。
保密局和党通局的关系怎么样你应该清楚,水火不容啊!我余则成辛辛苦苦熬到今天容易吗?就凭你几张垃圾情报,就把这一辈子全毁啦?你特么是怎么想的?”
谢若林卡巴了两下眼睛,然后对着余则成说道:
“这第一呀,重要的情报没人向上汇报。这第二啊,你是红党,我会很高兴。这第三呢——”
还没等谢若林磕巴完,余则成直接打断,开口说道:
“得得得,你别跟我在这儿一二三四五的,莪不是红党,你也别高兴,愿意是你是!”
谢若林没有因为余则成的抢话生气,而是笑着说道:
“我巴不得是呢,现在红党的情报都卖到什么价了?去年年底,粟多珍的部队偷袭宿迁,头四天的情报就开始喊上价了,最后成交才两根大。黄鱼。”
一九四五年,抗战胜利后,戴之奇的第二零一师,和二零二师、二零四师,被整编为青年军第六军,戴之奇任副军长。一年后,青年军第六军,再次整编为六十九师,这一次戴之奇升任中将师长。随后,戴之奇率领整编六十九师,由江苏宿迁向沭阳地区发起进攻,著名的宿北战役,即将拉开帷幕。
由于此战,恰逢国党的“国民大会”召开之际,戴之奇为了向“国民大会”献礼,公开喊出了,“我一个整编六十九师,就能打红党三个纵队”的豪言!
豪言虽豪横,能否兑现才是关键,否则就会变成吹牛皮或笑谈。戴之奇很不幸,事实证明,他的这句豪言,成了一次大牛皮!粟多珍一手阻击胡琏的整编十一师,一手把戴之奇的整编六十九师分割包围起来,然后不多不少,正好派出三个纵队的兵力,于十二月十三日清晨,对戴之奇展开总攻。
戴之奇几度突围均被打回,又几次向胡琏部求援。但哪料胡琏却是迟迟不到。终于戴之奇扛不住了,向常凯申求援。常凯申又给胡琏下了死命令,必须增援解围。
此刻已是十二月十八号了,胡琏只得从命,可惜发现,却无法联系上戴之奇了。胡琏意识到,戴之奇完了,急忙撤退!胡琏判断得没错,戴之奇兵败自尽了!之前他曾豪言:一个师能打粟多珍三个纵队。结果四天鏖战后,他和他的整编六十九师,却反被三个纵队全歼!以至于连他的胸徽、日记和所佩戴的中正剑,都被送到粟多珍手里。
陈老总特意让人买了口上好棺材,将戴之奇就地安葬,并下令当地军民保护其墓,允许亲属来此移灵,然后咏诗一首,为戴之奇画上了一个句号:
敌到运河曲,聚歼夫何疑?且看峰山下,埋了戴之奇!
照谢若林这么一说,粟多珍偷袭宿迁的情报已经泄露了?这不是扯犊子吗?余则成心中虽然不信,可是表面上还是一脸疑惑的问道:
“那戴之奇师怎么还被干掉了?”
谢若林哂笑了一声,然后对着余则成说道:
“这不明摆着的嘛,买走情报的那是地下党,他们把泄露出去的情报买回去,就等于是封锁消息了。一个师才两根儿金条,人家这买卖多会做啊!”
此时余则成表现出一脸的愤慨,一脸沉痛的说道:
“不行,这情况我必须得向上面汇报,这种买卖简直是成何体统啊?误了大事了!”
谢若林呵呵笑了笑,然后对余则成说道:
“我建议你啊,还是不要这么做,现在这个局里南京的,武汉的人都有。你断人家财路,人家会断你生路的。”
谢若林的话绝不是在危言耸听,在绝对的利益面前,人是可以把灵魂都出卖给魔鬼的,正所谓存在即合理。偷袭一个师的情报,卖了两根大黄鱼,而当初沈参谋长为了捞许团长,可是直接用一辆斯蒂庞克轿车来赎人的,足足是这个的四倍,何其讽刺啊,国党军队岂能不败?
余则成打量着谢若林,然后轻声说道:
“你就为了钱,说我是红党,我太太是从延安派来的,老谢啊,你是怎么想的?”
谢若林此时有些尴尬,听到余则成的辩解,最重要的是峨眉峰已经确认是马奎了,这让他对自己的判断,产生了怀疑。他赔笑着对余则成说道:
“我不是说你们是,我是太希望你们是了。你要是红党,那我得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