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四师爆发了海城起义,把不可一世的常凯申,给气得不行不行了。重组后的一八四师,照样也是不得烟抽,他们驻守在梅河口,国民党对他们的态度跟防贼也没什么区别,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谁叫他们有前科呢?
一八四师总感觉自己是后娘养的。人家嫡系打一仗,不管损失多少,都能及时得到补充,可一八四师呢?想弄点弹药,都得四处求爷爷告奶奶。即使这样,军需物资还被经常拖欠,给不给你,那就要看上峰的心情了。
有人做出过比喻,说一八四师就是通房大丫头产下的野种,同样是给压岁钱,当家的主人可以为嫡子嫡孙掏出大把银元,可到了一八四师这里,一块糖就给打发了。国军发展至今,嫡系永远要比那些杂牌军吃香,这是毋庸置疑的,更别提一八四师这种底子潮的了。一八四师便是在这极其扭曲地歧视下,苦苦支撑着自己的小日子。
“一八四师师长陈开文,现在正为补给大伤脑筋,如果我把药品运到他那里,你说,他会不会欣然接受?就这么着了,给我军送去一八四师的布防情报,让他们全歼这支守军!”叶晨把主意打在这支杂牌部队身上,顾雨菲知道,这个命运多舛的一八四师,看来又要凶多吉少了。“店小二”送出的胡萝卜,很少是不抹毒药的,吃着舒坦,死得干脆。
如果不出意外,这个重新组建的师,估计十有八九是要报销了。顾雨菲想了想,认为这个办法可行。我军是既能得到药品,又可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,这叫一举两得。最主要的是,它不会为丈夫带来任何麻烦。
顾雨菲思考了片刻,还是有些不无担心的问道:
“可东北行辕,能答应你把药品给陈开文么?根据国党的习惯,好东西是先要照顾嫡系的。”
“把物资分散一下,也不要全部交给陈开文,这样意图就会有些明显了。这件事情我想过了,长房长孙的利益咱也得考虑到,怀德的新一军三十师,七十一军的八十八师,咱们都得一碗水端平了,能不能拿到药品,就看我军这拳头的硬度了!”叶晨说完一咧嘴,得意地笑了笑。
顾雨菲被叶晨的天马行空的算计给惊的说不出话来,过了好半晌才回过味儿,无可奈何地笑着摇了摇头,看来她嫁的这个丈夫,那可不是一般地阴险,稍微动动嘴巴,就能干掉敌人好几个师。
倘若东总能知道“店小二”的打算,肯定也会哭笑不得的,这场仗还用再考虑战略意图么?不用了吧?人家“店小二”都替你想好了,按部就班照做就是了。
齐公子得知“店小二”把药品送出后,怔怔地趴在床上,半天都没言语。这还能言语么?人家“店小二”赠送国军军用物资,做得是那么光明正大,不但不犯法,而且还得嘉奖。
也就是说,国军这边倒着霉,人家那边戴勋章,国军战场上的不幸,给他换来了荣华富贵,这特么还叫有天理么?最可气的是,你明知道他想干什么,偏偏却又阻止不了。这是赤果果的阳谋,你怎么阻止?你要敢说个“不”字,国军上下非得跟你拼命不可。
“这个‘店小二’,这个天杀的‘店小二’!”狠狠一捶床板,齐公子不由自主地翻起了白眼珠子,他想就此死去,可赵致却偏偏不让。
“阿齐,你怎么啦?不要吓我啊!”赵致拖着哭腔问道。
“我想死……”
“不要啊!你要有个三长两短,那我可怎么办?”
“‘店小二’这王八蛋……”挤了挤眼泪,齐公子痛不欲生地喊道:
“太他妈阴险了!”
最令齐公子感到不平衡的是,明知他阴险,可又拿他没辙。这场仗的关键,就决定在国军的战斗力上了,国军是光有物资补给就能打得过人家红党的部队的么?想派增援部队?可以,那就拆东墙补西墙吧,等你把部队调遣完毕,人家早就开始打扫战场了。
“东北不是亡在将帅无能,而是亡在那个‘店小二’手里啊!”齐公子这眼珠子,是彻底翻上去了。别人要想收拾不听话的国军部队,那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,可“店小二”只要动动嘴,跟那头说上一句:“替我教训他!”这目的就算达到了。所以说东北战局发展至今,已经不是南京总部可以掌控的了,究竟操纵在谁手中,这不已经是一目了然了吗?
听完叶晨的陈述后,廖文韬先是低头想了想,然后卡巴了两下眯缝眼,看看他,再想想,再看看他,翻来覆去,这个动作重复得没完没了了,叶晨有些不耐烦的问道:
“你怎么啦?长针眼了?”
“没啥!我就是不敢想象而已。”抹抹脸上的冷汗,定了定神,再擦擦冷汗,再定定神,廖文韬就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一般,叹服的说道:
“莪算是明白上面为什么这么重视你了,你个老许啊,真能顶上几个师了!打今儿个起,这句话我是深信不疑了。对我们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可到了你这,轻轻松松就给解决了。老许啊,我真是很崇拜你,真的,你给所有干情报的都上了一课,原来地下工作还能这么做?”
“别夸我了,呵呵…….”听好话谁不高兴啊,尤其是叶晨,最想听到的就是来自同志的赞扬。为了这个毫不起眼的赞扬,他可以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