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前寒风掠过,引领着雪花洒落,轩辕鸿的身影已漂染而出,自是没有听到华发老人的这番话。
见宁婉君面色平静,华发老人眼底闪过一丝震惊,饮茶间又道:“看来姑娘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情况。”
宁婉君浅浅珉略微由此烫的茶水,只觉得一股热气随胃顺流而下,驱散寒气,“老先生说的很对。”
“可是我希望老先生,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。”她的表情很是真挚,浅声开口。
外间风雪声未停,华发老人的神色自然,“姑娘,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隐瞒就能够隐瞒的,他恐怕比姑娘更早就知晓了接过。”
“不过姑娘这种自衰之症,我鲜少见过,但并非未曾见过……”华发老人目光柔和的扫过宁婉君的面上,而后望向竹屋中的昏暗一处,目光悠远。
宁婉君不言,竹屋里面寂静一片,他终于收回神来,“那还是一位来历奇特诡谲的故人。”
“这也是我隐退多年的原因。”华发老人浅谈着自己往年的憾事,略又有些浑浊的眸子里面黯淡无光,平静无波,“一个无法救回来的人。”
“先生比我们更加看得透生死,何必固自执着。”宁婉君心念一转便明白了他口中的意思,随口浅言。
华发老人坦然一笑,“姑娘也是一个通透人,想必更有不凡的经历。”
宁婉君摆了摆手,含笑道:“谁都有故事,只不过我的故事曲折了一点而已,俗世罢
了。”
“姑娘,很感谢你来了这里,不过你的病乃是天命,我亦无能为力。”华发老人平静的说着郑重的话语。
宁婉君心间一跳,暗暗的垂眸,却在吐息间收敛了情绪,“多谢老先生了。”
“本就是我们将麻烦带入先生的地方,这就告辞了,还先生一片安宁。”宁婉君素手纤纤将青白色的茶杯轻轻放置而下,起身信步前行。
竹门大开,纷飞的鹅毛大雪未停,呼呼的寒风声响映照着刀剑之声。
“姑娘意境超然,不执着于生死……一切都在冥冥之中。”华发老先生的声音渐随风传来。
宁婉君未言,闭门留住屋中的暖意,只觉得外间寒风萧瑟,直往自己身体里面钻。
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,目色沉静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幕,白雪皑皑染上鲜红,融为一体。
轩辕鸿飞身立在宁婉君的身侧,眼神温柔,“没事吧?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。”
“先生说我的病是命,一切都在冥冥之中。”宁婉君并不惊讶,只是豁达的笑了笑,格外洒脱轻松,“轩辕,前世我便是在六年后死的,已经快过了两年了。”
轩辕鸿长剑未收,染血滴落融于白雪中,“既然你能够改变你之前的命运,能够改变别人的命运,为什么不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。”
“命……如果真的是命的话,我!”轩辕鸿说着说着,眼中的怒意更甚。
宁婉君冰凉的手触动着他的大掌,嘴角
勾起一抹浅浅的笑,“从前你是一个多么冷静的人,眼神锐利透着冷光,什么事情都能够准确的透过现象看到本质。”
“是我的事情影响了你的情绪与判断。”她握住那温热的大手,“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。”
“你看,我们二人相互影响着,我没有那么多的怨恨了,你没有那么多的冷静了,就好像是被抚平了锐利的刺一样。”宁婉君的墨色发丝被寒风吹得飞扬。
轩辕鸿转身拉住宁婉君的手,“不论是不是命,今后的路,你愿意与我一起走吗?”
她的指尖滑动在轩辕鸿的手上,一笔一划勾了成之字,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,甜蜜好似蔓延在整个天地,似连大学的寒霜也能驱散一般。
“来了很多的人吗?”宁婉君低声问着,“我们不能给老先生添麻烦,先离开这个地方吧。”
轩辕鸿揽住宁婉君的肩头,踏雪前行,终于到了一片苍茫之地。
“像不像我们在锦川的时候……”宁婉君移步往前走,回头掠过一眼,瞧见身后紧追不舍的黑衣人,半开玩笑道。
轩辕鸿苦笑的瘪了瘪嘴,“像——都是在被人追杀,都是我在连累你。”
“嗯……我想了许久,到底是谁要对我们二人下手呢——方才你这么说,原来你已经知晓这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。可是知道你的身份的人很少……”宁婉君抿唇思索着。
轩辕鸿眉宇染上霜花,眼底更添寒冷,“只
有一个人想要置我于死地。”
“他想让我娶朝阳公主——看来他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了。”轩辕鸿脑袋里面灵光一闪,嘴角微微一勾,一切的结果已经很明了。
宁婉君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,“是他!——呼延博,他竟然……”
“他很聪明借刀杀人,通知了我的仇人来截杀我,而并非是动用自己的势力。”轩辕鸿转头又道,“我想若非是你很了解他,不然也不会猜到是他吧。”
宁婉君深吸一口气,对于这一点她表示认同,“因为一切都重来了,而我却了解他们……”
“太过了解了。”宁婉君释然道:“有时候看的太透彻了,反而平添烦恼。”
“你看那些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