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南阳郡东北的平原,一群群的残兵败将正匆忙南逃。
由于苏曜的赫赫威名还有赵云率领甲骑紧追不舍的威胁,他们不敢在太靠近鲁阳的地方停留。
于是乎,对于鲁阳东南的红阳和叶县等三县他们是直接跳过,连县城的大门都不敢进,生怕一夜过去便被大军围城,直接匆匆跑路。
而那醒来的孙坚在得知孙静舍命替自己断后还有自家的损失后,竟流下了不甘的泪水。
惨,实在是太踏马惨啦。
本来明明是胜券在握的事情,那城门都破了啊!
但谁知道呢,这被那突然杀出的冠军侯一搅和,他是瞬间从天堂到地狱。
真是兵败如山倒啊。
在苏曜等人的铁蹄下,那些孙坚珍视的士兵们被杀戮还有自相践踏阵亡者那是不计其数,整个大军都被一冲而溃。
孙坚他自起家开始,一路收编壮大到近五万人大军,除了韩当北颍川送掉的五千余人外,经此一战后,孙坚粗略一点,身后跟随之人竟然连一万人都没有了!
这简直让他悲愤交加。
然而,比起兵士们的损失,孙坚更痛心的还是自己那些亲如手足的将领们一个个离他而去。
韩当,祖茂,孙静,这些人是他真正的左膀右臂。
曾几何,孙坚意气风发,带领众人横扫沙场,威震一方。
以为他们可以永远陪在自己身边,做他孙文台的云台二十八将。
但现在,往事一幕幕犹在眼前,但这些并肩作战的兄弟却已阴阳两隔!
“啊啊啊啊啊!”
孙坚抽出长刀,发出一阵猛虎般的咆哮:
“杀了他,我要杀了他啊!”
孙坚的咆哮在旷野中回荡,他的双眼赤红如血,这一幕可把程普、黄盖等人吓得不轻,连忙前劝阻。
“使君,切莫冲动啊!”
程普焦急地喊道:
“眼下我等兵力大损,无力再战,我们必须尽快撤离,保存实力,日后再图报仇雪恨!”
黄盖也连忙附和道:
“是啊,使君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只要您还在,我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!”
“没错没错。”
孙贲也是连忙劝说:
“若是叔父一时冲动送掉了性命,二叔孙静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吗?”
孙坚闻言,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知道程普和黄盖他们所言非虚,自己若再意气用事,只会让孙家势力彻底覆灭。
“好,我们走!”孙坚紧握双拳,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但此仇此恨,我孙文台定当铭记在心,他日必当十倍奉还!”
说罢,孙坚在众人的搀扶下,翻身马,率领着残兵败将,继续向南逃窜。
然后很快,孙坚便发现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。
“什么,那厮竟然还在追咱们吗?!”
日头西垂。
跑了几乎整整一下午,孙坚突然发现,赵云的骑兵队居然阴魂不散,追在他们后面撵了整整一路。
“没错!”孙贲急切道。
“他们的速度怎么这么快?!”
孙坚眉头紧锁,心中满是不解和惊骇。
按常理来说,甲骑虽然强悍,但连续追击这么久,马力也应该早已耗尽才对。
于是乎,孙坚一番细问,顿时发现了良机。
原来,赵云为了追击他们,一路也是“丢盔弃甲”。
战马的马甲还是骑士们的装备,基本能丢的都丢了个精光。
即便这样,他们一路追来,人数也少了三分之一。
如今,坠在自己屁股后面的,也就是不过五六百轻骑罢了。
孙坚听完孙贲的汇报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“只剩五六百轻骑?哼,这倒是个绝妙的机会。”
孙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没想到,追击的这姓赵之人竟如此大胆,真当他不会还手吗?
程普和黄盖闻言,也是纷纷反应过来。
在战场,一旦士气崩溃,极少数人便可撵着十倍甚至数十倍于己的溃兵一路砍杀,这没有毛病。
但是这不代表双方力量的差距真的有那么悬殊,大家都是人,一个脑袋两条腿,人被杀就会死。
追击方若不能保证足够优势,一旦等溃兵们重新缓过劲来,重拾斗志,组织起反击,那么狠咬一口,甚至反败为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古时候有人大败中扔下满地财物给追兵去捡,然后趁机反打,反败为胜的案例也是非常多的。
眼下,不但孙坚已经恢复,溃兵们跑了大半天,再天大的恐惧那也都随着时间消退了不少。
尤其是跟随孙坚,在他们队伍头部的这些人,很久都没有遇敌,不像屁股后面那时刻被追杀的人那般慌乱。
此刻,正是一个很好的反击时机。
“使君,咱们该怎么做,末将听凭吩咐!”
程普抱拳发问,黄盖也是一脸激动的等待。
不过,孙坚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看了看天色,又策马向前来到一处高地,举目四望观察周围的地形。
只见前方不远处,平原渐渐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