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“义公韩当字死了?孙贲大败,兵马损失殆尽?!”
孙坚闻讯,惊愕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他猛地站起身,目光凌厉地盯着那讨回来报信的孙贲亲兵,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洞穿。
那亲兵被孙坚那如刀般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,他低下头,不敢与孙坚对视,只是战战兢兢地重复着之前的话。
“孙使君,千真万确啊,小人亲眼所见,韩司马被敌将一矛刺死,孙司马也仅以身免,兵马损失惨重。”
“现在,现在我家孙司马就在营外负荆请罪,求您从轻发落啊!”
孙坚听完亲兵的禀报,脸色铁青,双拳紧握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和震惊。
“韩当……他竟真的战死了?”孙坚喃喃自语,声音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悲痛。
韩当,作为他麾下的得力干将,一直以来都是孙坚最信任的部将之一。
他勇猛果敢,多次在战场立下赫赫战功,为孙坚的霸业立下了汗马功劳,然而,如今却英年早逝,这让孙坚如何不心痛?
而更让他震惊的是,那敌将竟然如此勇猛,连韩当这样的猛将都不是其一合之敌。
“文台,节哀顺变。”
一旁的程普见状,连忙前劝慰道:
“如今义公已逝,我们更需振作起来,为他报仇雪恨!”
孙坚闻言,微微点头,眯起眼睛,阴冷问:
“可知那敌将是谁?”孙坚强忍着怒火,沉声问道。
斥候摇了摇头,回答道:“小人不知那敌将姓名,只知他自称燕人张翼德。”
“张翼德?”
孙坚眉头紧锁,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,却一无所获。
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叫张翼德的人,更不知道他竟有如此勇力。
“难道是辽东新冒出来的猛将?”孙坚心中暗自揣测。
他深知辽东地处偏远,信息闭塞,很可能有他不知道的高手出现。
然而,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,孙坚必须尽快做出决策。
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开始分析眼前的局势。
支援颍川的韩当战死,孙贲逃回,这意味着他短时间内无法再指望那里的援兵了。
不过所幸,苏曜的辽东军数量也不是太多,颍川军虽然解决不了他们,但是守好自己的地盘应是问题不大的。
而只要颍川不失,这伙辽东来的铁骑就不可能大摇大摆的穿过颍川来打击他的后背。
眼下最该做的还是全力攻打鲁阳。
只要拿下鲁阳,拔掉这个钉子,他这数万大军北颍川解决那些讨厌的偷袭者也就不成问题了。
“传令下去,全军收缩防线,广派斥候,加强围城营地的戒备。”
孙坚沉声吩咐:
“同时,派人前往颍川,要求李旻小心行动,守好城池,盯住那些偷袭者莫要让人轻易穿过。”
“最后,全军准备,明日一早,继续进攻,务必尽快拿下鲁阳!”
“是,将军!”
传令兵们领命而去,迅速将孙坚的命令传达给各部。
孙坚站在营帐中,目光坚定,望着远方的鲁阳城,心中暗自发誓,一定要攻下这座城池,然后为韩当报仇。
而鲁阳城内,虽然被困其中的袁谭等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,但这几日孙坚放松了进攻也总算给了他们一丝喘息。
如今,突然间气氛骤变,似乎决战就在眼前,这袁谭立刻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焦虑。
他知道,自己恐怕已经是走到了绝境,如果不能在孙坚的猛攻下守住鲁阳,那么等待他们的将只有死路一条。
“逢先生,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?”
鲁阳县内的宅邸中,袁谭找来逢纪脸色阴沉如水。
逢纪紧锁眉头,沉思片刻后说道:
“公子,现在咱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坚持到底,死守城池,等待洛阳那边的援军。”
“可是,洛阳那边已经派兵来支援过一次了,他们还能再派兵来吗?”袁谭质疑道。
逢纪顿了顿,摇头一叹道:
“老实说,我不确定。”
“但是有典都尉与我们同在,就总是存在着一份可能。”
“我观冠军侯为人,不似那会轻易放弃部下之辈。”
“若他知道这边身陷重围的困境,定不会坐视不理。”
袁谭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,但一想及两边的距离,袁谭又是一声长叹:
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“只是这孙坚攻势猛烈,鲁阳城小,我们的伤兵越来越多,粮草却是越来越少,咱们能撑到何时却也是个未知之数。”
“我就怕等他回来,咱们都已经死透了啊。”
逢纪闻言,脸色也是凝重无比。
他深知袁谭所言非虚,鲁阳城小,粮草储备有限,眼下又是围城苦战,消耗极大。
一旦粮草耗尽,城内士气必将崩溃,到时候不用孙坚攻城,他们自己就会不战而败。
“公子莫急,容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逢纪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