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屈起的指尖,总觉得与手腕的酸楚相比,头脑中的思绪更加驳杂,我到底应该怎么办?要冒风险动那个手术吗?如果静养,那将意味着缺席整个城市邀请赛的后半程。
进入淘汰赛之后,还有16支队伍,只有两支能走到最后,在这种情况下,我应该选择逃避养伤吗?
小组赛结束,剩下的队伍可以说全部是劲旅,撇开子不语这种的种子战队不谈,其余的战队也有着不弱于狂狼的实力,我不清楚自己的缺夕对于浮尘有多大的影响,但是如果因为我而失利败北,错过了今年,我还能等到下一个机会吗?
好烦恼,好无助……
我在床上翻了一个身,与此同时响起了敲门声。
“等一下。”我艰难地起身打开门。
王木枫将湿漉漉的头发盘在脑后,穿着一件浅色T恤站在门前。
“看到我很意外?”
“那倒没有,只是一瞬间在想,你是不是来照顾我的。”
“想的倒好”,王木枫白了我一眼,走进屋合上门,“只是来看你一眼,白天身体和心理一直撑着很辛苦吧。”
“总不能在大家门前嚎啕大哭吧,那多丢人啊。”
王木枫似乎是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面,自顾自地笑了起来:“感觉还挺有趣。”
“你的反应让我倍受打击啊。”
于是,她努力憋住笑,问道:“现在感觉怎么样了?”
我做出一个握拳的动作,但还是只能屈动几根手指。
“还是这样,大概就像医生说的,没有几个星期是恢复不了的吧。”我盯着自己的右手说道。
“是嘛”,王木枫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,“我问一句,医生说的两种康复手段你是怎么想的?”
“那还用说?谁会冒这么大风险做手术啊,万一失败右手不灵活,那不是……”
“说实话。”王木枫眯着眼盯住我的脸,像一只灵敏而狡黠的猫。
我沉默了一会说道:“还没想好。”
“这才是你。”她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。
“我知道自己不该选手术,拿这个问题去随便找人问问,大家肯定说选手术的是傻子吧,但是……我不想错过城市邀请赛,接下来的对手只会比狂狼更加强大,如果因为缺少我……”
“嗯,你是浮尘战队的主心骨”,王木枫点头道,“每次能看到你在擂台赛一穿三、一穿二取得开局领先,大家会很安心,抛下很多的负担。”
“所以你也是这样觉得的?梁叔最擅长的就是靠前三轮抢分打出压制效果,如果前三轮领先的话,团战就会好打很多,因此第一轮的擂台赛尤其重要。”
“嗯,如果我是浮尘的队员,肯定希望你能出现”,王木枫认真地说道,“而且这个机会你等了太久,你有着必须上场的理由。”
“这么想的话,手术确实是最快捷的方法,而且成功率也不低,我运气这么好,不会复发的。”
“但是啊,顾轻竹,我不仅仅是浮尘的队员”,王木枫坐在床边转头看向我,“我更是你的女友,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,你觉得我会希望你怎么选?”
“如果手术失败,右手将终身留下影响……”
王木枫额前细长的双眉骤然收紧,她轻咬着下唇:“我清楚自己不该逼你做出选择,我也说过最讨厌自说自话地帮别人做出决定,所以在这件事上,不管你最后怎么选,我都不会怪罪于你。但还是请你多听我说一句好吗?就算是为了我,能拜托你不要动手术吗?只要身体健康,未来什么都能争取到。”
“我……”突然之间,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,王木枫直接撕开了一切遮掩,把二选一的按钮塞到了我的手中。
“你不用着急给我答案,先休息一下,你应该很累了吧。”
“为什么……这样的事总是发生在我身上呢?”
大约过去了1个小时左右,门诊已经快要结束,窗外的夕阳也开始逐渐沉下地平线,检查的结果才逐一呈现。
我看不懂那些检查数据,但至少从X光片来看,我的右手是正常的,没有变形。
将那一大叠检查单据递给主任医师,对方面无表情地一张张翻看了很久,空气沉寂得我都感到了些许紧张。
对方没有皱眉,也没有叹息,这么想应该不严重才对……
不过他一天看几百个病人,什么严重的没见过,或许早就见怪不怪了,何况他还时不时透过眼镜用眼角余光看我一眼,难不成我这是什么前所未有的怪症?
忐忑之中,医生终于开了口。
“不是什么太严重的病,骨传导神经累积性劳损,无法牵动肌肉,所以你右手无法动弹,手腕活动过度了。”
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,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了。
王木枫也笑,轻轻地按住了我的掌心。
我开口问道:“医生,我这个多久能康复啊?”
“你们这么多人挤在这里干什么”,医生先是瞥了眼诊室内满满当当的人,接着看向我说道,“疲劳伤,少则几星期,多则大半年,而且容易反复,一定要注意休整,避免长时间手腕活动。”
“等等,医生,要康复这么